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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把手教你做毛爷爷都爱吃的火焙鱼

作者:无忌

2019-05-29·阅读时长3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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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缭绕的烟雾中,米糠的味道,葵花籽的味道,缓缓地渗透进小鱼的细胞中。等到小鱼儿的水分在烟的烘烤下蒸发殆尽后,撒上一点儿用于保鲜的盐。连毛爷爷都爱吃的、一顿能下三碗白米饭的火焙鱼便新鲜出炉咯。

《觅食者》是一部关于湖南本土美食的纪录片,在第一集《水鲜》中有对韶山火焙鱼的介绍。看着画面中老嗲嗲撑着小船在河道中布网。默默地想老人家好有仪式感。


作为鱼米之乡的湖南,农村大部分人家都是依水而居。出门遛一圈,就能看到好几个池塘,河流当然也是有的,谁家村子前头没有一条日夜奔流的小河呢。但去河边定(吾乡发音为“ding”四声,具体文字不详)鱼,终究不如自家池塘边来的随意。


今年大半年快过去了,河伯和水神想必也响应了马云爸爸的号召开启了“996”的工作模式。吾乡的池塘、湖泊、水田、沟渠、水库、水井,只要是有坑的地方,满满当当都是水。这显然有利于水韵菜的生长,君不见,大半个池塘都被这种生命力旺盛的水草所占据。而水韵菜的疯狂扩张也为我们做火焙鱼的原材料——小鱼仔们提供了丰富的营养和嬉戏的乐园。


这时候,一种古老而充满智慧的工具该登场了。罾,与“曾”(zeng,一声)同音。度娘释义它是一种用木棍或竹竿做支架的方形渔网。每当这种时候,我就会被古人的聪明才智深深折服。正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前人发明了罾,后人做火焙鱼。看,多么造福子孙后代的一项伟大发明呀!


俗话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的小鱼儿也是为了一口吃食才自愿进了罾里。至于这食物的构成,上一顿没吃完的白米饭,打米剩下来的米糠,再加一点儿自家酿的米酒,搓吧搓吧揉一块儿。至于豪华版的,可以来点煎猪油剩下的油渣。一位渔友说他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饼干用来定鱼了,这就有点儿不惜工本了。找一处水草茂密的地方,把罾往水里温柔地那么一放。两个小时以后就好来守罾待鱼了。


把鱼儿从罾里拿出来,做一个简单的处理。如果是青鱼嫩,是可以让它在清水里吐干净泥菌后,直接放在锅里焙,但是,我家门前的池塘出产的是蚌壳屎。这种小鱼的学名叫鰟鲏鱼,因为喜欢把卵孵化在蚌壳里面。吾乡的方言语系里便简单粗暴又科学形象地为之命名。用大拇指在小鱼的腹部轻巧地一挤,把小鱼的心肝脾肺肾还有肚肠儿一齐扔掉。


让小鱼们在小篮子里头沥干水分后,把平常煮菜用的锅涮干净,开火。沿着锅的周围均匀地抹上一层植物油,然后把赤条条的小鱼儿像贴锅贴似的给它在锅里找个位置。为了让它们受热均匀,最好把锅提起来缓缓地沿着火苗转动。不用一分钟,滋滋的热油淋过鲜嫩的鱼肉的声响就渗进你的耳膜,美味的氨基酸分子在空气中弥漫。这个时候,歇上一歇,静静地等着它冷却下来。


此处,我要提醒各位火焙鱼爱好者,管好您家的猫,当然,别人家的猫似乎不太好管。问题就出在这里,我用亲身经历的惨痛教训现身说法。当时,眼看着一锅火焙鱼已经煎好了一面,我觉得应该趁这个间隙去刷个剧什么的。于是,怀着愉快的心情离开了厨房。等我发觉事情不那么简单的时候,在奔向厨房的走道里果然听到了“咚”的一声。站在厨房里,案发现场非常惨烈,满满的一锅鱼只剩下一个锅底,我怀疑是猫故意留下的。盖在锅上的小篮子轻飘飘地落在一边,无声地诉说着我低估了猫的实力,或者说火焙鱼对猫的诱惑。


只要搞定猫这个不蒙面大盗,刷完剧回来,把冷却后的火焙鱼翻个身,继续把另一面煎至金黄。香喷喷的火焙鱼离我们便只有一步之遥。


煎至两面金黄的火焙鱼     无忌摄


把煎香后的小鱼放在事先清洗好的用竹篾编织而成的小篮子上。灶下是正在冒着烟的米糠,刷剧时磕的葵花籽壳儿不妨保留下来,跟米糠一起静静地燃烧。在缭绕的烟雾中,米糠的味道,葵花籽的味道,缓缓地渗透进小鱼的细胞中。等到小鱼儿的水分在烟的烘烤下蒸发殆尽后,撒上一点儿用于保鲜的盐。连毛爷爷都爱吃的、一顿能下三碗白米饭的火焙鱼便新鲜出炉咯。

 

烟熏,这一看似粗陋得只能在农家的柴火灶里一展身手的技艺,在十里洋场的上海,也有一席之位。无忌自个儿曾在上海从事过餐饮业,本帮菜里头有一道经典菜便是老上海熏鱼,甭看名字里头有个熏字,这道菜实际上是用油炸的。


真正跟俺们湖南的火焙鱼要用到同一道工序的是近邻广东,粤菜里头有一道烟熏鲳鱼。而在上海的洋房里工作的广东师傅,把中西菜式融汇贯通,自创了烟熏银鳕鱼。瞧,烟熏这一古老的技艺从农村飘进城市,又跟国际接了轨。



而我做火焙鱼的初衷,不过是为了托老乡带给在韶关务工的父母。当老妈在微信中说:“小鱼做的好啊,你爸爸一个人吃了大半碗。”那几天早晨5点多钟便起来收罾,焙鱼的时候被热油溅到手上肿起的水泡,被烟熏的灰头土脸便都不算什么了。只傲娇地回复一句:“那当然啦,也不看是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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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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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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