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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核都”时代的广东摇滚乐队

作者:宋诗婷

2020-10-09·阅读时长1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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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广州的超级斩乐队是今年《乐队的夏天》(第二季)舞台上的黑马(《乐队的夏天2》节目组供图)


“核都”想象

采访那天,超级斩有一场排练,就在《乐队的夏天2》录制地的一个临时搭起来的排练室里。场地很大,临时用三面黑布围起了一个像舞台又像排练室的空间。因为场子太空,又没有隔音设施,乐器和人声的回音大得一塌糊涂,站在边上几乎听不清主唱酸在唱些什么。一些乐队看了现场条件,很不满意,都取消了排练。但超级斩没有,他们高高兴兴地来了。“这很好啊,有地方排就不错了。”酸说。

这是我第一次看超级斩的“现场”,一场过瘾的核乐队表演。之所以把排练称为现场,是因为超级斩在排练室里的每个环节,大到曲目的选择,小到每一个动作设计、和台下观众的互动都是按正式的舞台表演排演的。现场效果远胜于小荧幕,综艺节目的摄影机把多数镜头都给了主唱,观众很难见到吉他手文件夹和贝斯手元帅有多抢眼。元帅是我见过的最疯的贝斯手,他的贝斯总是挂得老高,音乐一响就拼了命地跳,拼了命地满场飞,腿上的肌肉青筋暴露,一看就是常年在舞台和排练室里蹦出来的。“核乐队”,从这一点来看,超级斩“很广州”。

很多年前,广州有很多玩重金属、玩核的乐队,暗疮、杀虫水、六道母……和占统治地位的流行音乐相比,核类音乐还是小众,但一群人聚集在“Band村”里,依然形成了些影响力。广州“核都”的称号也由此诞生。

核类音乐最早是从朋克发展来的重型音乐,有对峙性,有时如噪声一般。歌词里也常有些直接、粗鄙的表达,善于宣泄情绪。后来,核类音乐发展出许多分支,金属核、电子核、死核……都是核类音乐的细分风格。

最近几年,广州的核乐队势力见微,超级斩的出现,又让人想起来广州“核”疯狂的那个年代。

和大多有着“Rock Star”梦想的北方乐队相比,广东的乐队都务实得多。除了录制专辑那一年,文件夹卖了琴,辞了职,每天宅在排练房里做音乐,剩下来组乐队的这四年,酸、文件夹和元帅都有各自的工作,也不是教人弹琴或者在Livehouse打工这类玩乐队的人常选的工种,都是些和音乐不太沾边的工作。

广州人元帅在佛山郊区工作,每天下班,他都匆匆忙忙乘车赶回广州,路上随便吃口东西,七八点赶到排练室,和酸、文件夹一起排到十一二点。第二天早上,他再起大早赶车去佛山工作。“很长一阵子都是这样的状态,但也没想过辞职或者换份工作。”元帅说。酸也一样,这次她知道要来北京参加比赛,走的时间会很长,觉得过意不去,就向公司申请了停薪留职。“还没觉得乐队火到了能靠它吃饭的程度。”如今,像酸这样在工作上如此保守的年轻人也不太多了。

我更感兴趣的是,超级斩身上有不那么像传统广东摇滚乐队的东西。他们虽然玩的是“核”,但又不是传统的“核”,更接近于日本的“宅核”,融合了摇滚、电子和二次元文化,是更年轻的,更“90后”的核。这种风格在他们亮相《乐队的夏天2》的第一首歌《大富翁》(Monopoly)里就体现得淋漓尽致了。有传统核类音乐的核嗓、狂躁,也有年轻人喜欢的电子和游戏元素。“一开始,广州的摇滚圈也不太接受我们,觉得我们的东西不伦不类。”文件夹说,刚出来演出时,他们的风格常被批评。“怎么能在Livehouse里又pogo,又玩二次元的打call呢?”超级斩没理这些批评,坚持要做一支“既能pogo,又能打call的乐队”,演了一阵子,终于有越来越多的广州年轻人接受了他们。

“二次元,动画片,日本动漫,从小到大我们就是在这样的文化氛围里长大的。最初的音乐我都是听的动画片里的音乐,这种影响我们摆脱不掉,也不想摆脱。”文件夹说。

从前,广东的摇滚乐是个小圈子,大家自娱自乐,很少走出去。超级斩却不这么想。从做上一个乐队开始,酸的梦想就是到全国各地巡演,甚至,上个乐队解散的仪式就是跑了几个城市,做了一场她梦想中的巡演。“我们马上要去哈尔滨演出了,从没去过那么北的城市,有什么好吃的?”听说我是东北人,酸好奇地打听。

的确是超级斩的出现,以及与他们的碰面,让我产生了接触和了解广东乐队的兴趣。想要看看,“后核都”时代,广东的年轻人在玩些什么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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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诗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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