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郑培凯
2019-04-12·阅读时长6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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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说书评话,历来有讲史、说诨、说经的传统。想来也很自然,人们都喜欢听故事,古人闲暇之时需要娱乐来调剂生活,而说书就是最简易的娱乐形式。从唐入宋,逐渐出现勾栏瓦舍,一般老百姓有了固定的听书场所,自然也就形成了专门的说书职业,故事内容也丰富起来,发展出不同脉络的讲唱艺术形式。南宋耐得翁《都城纪胜·瓦舍众伎》提到“烟粉灵怪”“铁骑公案”的类别,其实说的,就是生旦艳情与朴刀杆棒这两类性质不同的故事。陈汝衡在《说书史话》中,综合前人说法,把早期说书的传统归纳成四类:一是银字儿:包括烟粉、灵怪、传奇;二是说公案、说铁骑儿:包括朴刀杆棒、发迹变泰、士马金鼓;三是说经、说参请、说诨经:演说佛书、参禅悟道;四是讲史书:前代书史文传、兴废战争(最流行的就是“说三分”“说五代”)。
这个“说三分”,说的就是三分天下的三国故事,宋元以来广为流传,有着不同的说书家派,出现不同的话本,一直到明代中叶版刻《三国演义》,故事才基本固定下来。陈乃乾为早期的《三国志平话》写过一篇跋,其中说到说书传统的演变:“吾国宋元之际,市井间每有演说话者,演说古今惊听之事。杂以诨语,以博笑噱;托之因果,以寓劝惩,大抵与今之说书者相似。惟昔人以话为主,今人以书为主。今之说书人弹唱《玉蜻蜓》《珍珠塔》等,皆以前人已撰成之小说为依据,而穿插演述之。昔之说话人则各运匠心,随时生发,惟各守其家数师承而已。”这段议论非常有趣,因为陈乃乾讨论宋元说书传统,一跳就跳到清代弹词,以苏州评弹《玉蜻蜓》《珍珠塔》为说书传统的接续,当作古今可以比对的例证。说三国,当然属于讲史类,也涉及金戈铁马、沙场征战、赤壁鏖兵、火烧战船,总之是“绰铜琵琶,歌大江东去”的阳刚系统。而《玉蜻蜓》与《珍珠塔》则是“执红牙板,唱晓风残月”的柔婉展现,是苏州评弹典型的男女言情与世情作品,放在宋元时期,应该是属于“烟粉风月”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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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文化学者、戏曲文化推广人 、香港非物质文化遗产咨询委员会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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