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克扬
2019-04-12·阅读时长1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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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您已购买,请登录英国风景画家透纳的晚年见证了整个英国对火车这一新兴事物的狂热。一八四四年左右,他创作了著名的《雨,蒸汽和速度》并在皇家学院展出─钟准在二○一八年十二期《读书》所刊《铁路改变世界》一文,提到的就是这幅画。
那幅画画得虽然粗放,但大致情态不错,正是泰晤士河上连接伦敦塔普洛(Taplow)和梅登黑德(Maidenhead)的铁路桥,由工程师伊斯安巴德·布鲁耐尔(Isambard Kingdom Brunel)设计,并于一八三九年完工。画面的左方还是荡舟犁田的诗情画意,画面的中心却冲出来一具怒吼着喷出浓重烟气的钢铁怪物。除了火车黝黑的车头,浑浊动荡的视野里几乎没什么清楚的事物,这还加上一场大雨来捣乱,难怪画面前方的野兔要惊恐地跑开了,跑得比火车还快─此情此景似乎正印证了约翰·霍普早先对青年透纳的批评:“(画面里)要猜想的东西太多了,那感觉就像在盯着燃烧的煤火或一堵旧墙,毫无定形,难以揣摩。”
很少有人知道,透纳的父亲曾经希望他去做建筑绘图师——当时算是最有保障的艺术相关职业了——而不是从事这种“越来越浮夸,离自然越来越远”的营生。透纳富于争议的作品中不是不曾出现过建筑,可那是什么样的一些建筑啊:失火的议会大厦,水中摇曳着的、似乎溶解了的楼房……要知道,那毕竟是在十九世纪前半叶,就连有幸当上皇家学院院长的美国东北部生人本杰明·韦斯特也不看好,在他看来透纳恣意的新风格不过是“一些粗劣的斑点”而已——“没有比这更恶劣的了”。
没有人预见到透纳画中的建筑会在二十世纪大行其道,而这一切也许竟和火车有关。火车站就是一类非常特殊的“建筑”,它们改变的不仅是建筑的功能,而是建筑本身。就像钟准一文所提到的那样:铁路“在十九世纪重塑了时空概念”,铁路改变了火车站也改变了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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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学博士,独立策展人,唐克扬工作室主持建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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