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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吃瓜的岁月)

作者:小爱天下

2020-03-06·阅读时长4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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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跟你分享,回忆里那些有趣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一直都印象深刻。在当时的幼小心灵里,它带给我的冲击是什么。
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天下雨,我从学校跑回来,妈妈问我,你的伞呢,我说伞借给我同学了,因为同学的家比我家远。那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做。在上学以前,妈妈教过我划火柴,大概五岁的样子吧。妈妈说我太笨了,别人的小孩都会,就我不会划火柴。妈妈就一根一根的擦着火柴教我,终于我学会了擦火柴,后来还敢把刚擦亮的火柴塞到嘴里,鼓着腮帮,火就被我的呼吸弄灭了。有时候妈妈下班回来,一推开门,我就问她有没有买好吃的给我吃,妈妈不耐烦的,说没有没有,我就好失望。小时候一块面包都是稀罕的,饼干,糖果我都喜欢。我的零食并不多,而且穿的衣服多是那些远房亲戚家的孩子送的。比如我表妹的某个表姐穿了的衣服,身材长高了不能穿了就送人,那时候我没见过世面,有一次听大人说,我表妹的表姐选择男朋友的标准是对方一个月工资不低于六千,那时候对于一个小屁孩一样的我来说,六千是个多大的数字啊,她的要求怎么那么高哩,我想。
妈妈也不是不给我做衣服,她带我到村上的裁缝店做衣服,布料是妈妈给我选的,她喜欢花花的料子,还喜欢做成套装。那些土土的红红的黄黄的花朵片子,伴随了我的整个少年。到亲戚家玩常常被笑话怎么穿的那样土,我感到自卑。呀,敏呀,你妈什么眼光呀,给你做的衣服土的呦,土的没妈了。
但是下一次,妈妈仍然带着我去村上的裁缝店,给我量尺寸,做那些穿着像是土包子一样的花花红红的衣服,有时是小碎花,有时是大片的花,总之妈妈像是跟花有着不解之缘。不光是我,妈妈工作时穿的衣服,也多是套装,无论夏天的还是春秋天的,一套一套的。我其实没有什么审美,不觉得有什么土不土的,那时的审美标准仿佛就是听大人说你好看呀就高兴,大人说你大老土呀就不高兴了呗。
有一年妈妈带我去南京走亲戚,一个表姑嫁给了军人,经常随军换城市,那时候他们住在南京,妈妈带我到南京玩,还有个想法,是我嫌弃小腿上有个胎记,妈妈看看在南京能不能找到点痣的把那个胎记点掉。虽然我只有十几岁,但我特别在意别人的看法。尤其夏天到了我不敢穿裙子,怕露出小腿上那个小小的胎记。大人们说从我出生时就有了,其实在别人看来真的没什么,不太引人注意的。亲戚说有一种可以点痣的药,点了之后有点疼的,到了第二天痣就会自动消掉了。最终我还是没有点,因为我胆子小,怕疼。虽说我怕疼,但是我腿上还有个更小一点的痣,被我用小刀一点一点的刮掉了。刮的颜色淡了,好像也没有冒血。
在上小学前总有好多地方可以玩儿,这个姑姑那个姑姑的,都是表亲,还有奶奶那辈人玩的好的朋友很多,她们朋友家的孙子,都能成为我的小伙伴儿。有一次我去广德的县城的一个老姑姑家玩,她们家孩子的叔叔的房间里挂着好多的蝴蝶。各色各样的蝴蝶,我碰了几只,觉得好奇,记不得是不是把他的蝴蝶碰坏了,那人发现后大发脾气,说那是他的蝴蝶标本。从此我再也不敢去那玩了,因为我怕他打我。
最有意思的是做农活,不知你们家有没有田地。插秧啊打油菜啊,我看大人们怎么插我也怎么插,但是插不了多久我就累的吃不消了。那时候大人总拿别人家的小孩子给我做榜样,你看看谁家的孩子多能干,多能吃苦,帮大人做农活一做就是一整天,还会烧饭。秧田里是有蚂蟥的,会钻到腿上吸血,虽然我没有被蚂蟥咬过,但外婆被咬过,听她说被蚂蟥咬的感觉,我从此再也不敢下秧田。就坐在田埂上看着人们撅着屁股插秧。
外婆的村上,有一户是我妈的表哥。他们家有一儿一女,我只要到外婆家就要去屋后找他们玩。他们家的田地要穿过一条土路,记得有个傍晚,我跟着他们一家到了田间。大人在田里干活,我就在那疯啊笑啊。我妈的表哥说我是个疯巴叉,长大了肯定是个很能疯的女人。因为小时候我太活泼了,大喊大叫,跑跑闹闹的,不像是斯文的女孩子。不光如此,还很能吃。
农村的孩子到了夏天,最不愁没东西吃。地上种的,西瓜,香瓜,光是这个瓜那个瓜的就够吃个饱。奶奶种的西瓜呀香瓜呀到了夏天还挑出去卖。家里堆了一堆堆的瓜,想吃的时候就用手指弹一弹,我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懂得怎么弹瓜了,听听响声脆不脆,就知道瓜熟了没有。每次吃完西瓜肚子胀的圆圆滚滚的,像个皮球,硬硬的,晚饭都不要吃了。田间搭起了西瓜棚,是为了防止人家夜里偷西瓜的。晚上我也跑去西瓜棚,陪着爷爷一块看瓜。旁边的小溪的水潺潺的流着,一弯月亮升起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偷瓜的人。
夏天的时候孩子们都说哪个池塘有水猴子,哪个池塘没有水猴子,好像他们都研究过了,还有人看过水猴子蹲在树上。我从没见过水猴子,但我相信有水鬼。
小时候我就觉得我自己家的饭不好吃,别人家的饭就是比我家的香。所以村上有人留我在她家吃饭我就不讲客气了。隔壁的老奶奶家里不知什么时候找了木匠做了红色的棺材。那时候农村人死了还是土葬,所以有的老人家里会提前做好棺材,漆上漆。我觉得好奇也问过老奶奶,为什么把棺材放在那间小屋里,她说人总是要死的。她倒是毫无畏惧,也不抗拒,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村上的人但凡是磨磨,就到她家去磨。有一个石磨子,一推就转动起来。村上的老奶奶们都爱在她家打小长牌,就是细细的长长的那种小牌。人和人见面就会问一句:打不打牌哎?好,等我,马上来!
不知不觉中那几个打牌的老人一个个的消失了,我也不晓得她们是从什么时候消失的,甚至都没听到过打锣敲鼓,就再也没有看到过了。后来我上初中住校去了,星期六回到家里,会听到一些村上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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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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