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春天的故事里，敢想敢干

在中国，依靠工程师发展壮大的企业很多，但将“工程师精神”当作自身文化的企业却并不多，在这些为数不多的企业中，比亚迪或许是最典型的一个代表。在比亚迪成立30周年之际，著名人文财经观察家秦朔先生和财经作家熊玥伽女士通过对比亚迪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执行董事兼总裁王传福，近百位中高管以及员工代表的追踪采访，撰写了一本名为《工程师之魂——比亚迪三十而立（1994—2024）》的书。在这本书中，作者这样写道：我们将“工程师之魂”作为理解比亚迪奇迹的钥匙。工程师之魂，就是用工程科技造福人类，创造未来的精神。

通过这本书，我们或许可以以比亚迪的故事为线索，窥探工程师的精神与魅力。

在比亚迪的故事中，最先让我们感受到的“工程师精神”是敢想敢干。故事要从1994年说起。那一年，王传福决定辞职下海。

此前，不满30岁的王传福已经成为深圳某国有公司的总经理，如果换成别人，如此年少有为，足够志得意满了。而王传福却有着自己的想法。当时的深圳正在书写“春天的故事”，市场经济春潮滚滚，实业兴国风帆浩浩。在深圳的商场上，呼风唤雨的老板们人手一个传呼机、“大哥大”（手提电话）。在王传福看来，随着电子产品的流行，与之配套的充电电池正在成为抢手货，时常供不应求，且当时电池行业的市场竞争并不充分，是小企业入局的好时机。身为工程师的王传福决定辞去公职，依靠工程师的远见、专业、钻研精神下海创业。

彼时，放弃“铁饭碗”需要巨大勇气。王传福的哥哥在听说弟弟要创业的消息时，觉得他太“敢想”，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劝阻：“你好不容易有个铁饭碗，千万不能放弃”“你搞研究可以，但你连吆喝都不会，哪是做生意的料？”而王传福则信心满满地回复：“放心，我肯定会做好。”1994年11月18日，王传福在深圳龙岗区布吉镇罗岗工业区租下了800平米的办公室，拉起了一支20人的队伍，次年2月10日，深圳市比亚迪实业有限公司注册成立。

正是由于王传福非比寻常的勇气，一段属于比亚迪的传奇才得以真正拉开帷幕。

比亚迪不仅敢想，而且敢干。今天，当我们提到比亚迪，会想到这是一家充满“工程师精神”的公司，一家技术积累雄厚的公司，而比亚迪勇于追求极致技术的决心，在企业刚刚成立时就以初见端倪。

20世纪90年代，中国制造业企业普遍并不重视研发，主要依靠技术引进。而王传福在那时就开始意识到“技术为王”的重要性。在1999年，为了更好地帮助工程师们进行技术研发，比亚迪斥资373.5万元，购入了一台X射线光电子能谱仪，成为当时国内第一家拥有该设备的非国有企业。要知道，仅仅这一台设备的价格，就已经超过了当年比亚迪创立时的启动资金，在北京能买1000平米的房子。这种敢于技术投入，敢于实干的态度，最终让今天的比亚迪实现了巨大的技术积累。当然，这是后话了。

此后，敢想敢干的精神贯穿了比亚迪发展的全过程。

为了发展公司业务，王传福将目光瞄向了电动汽车的动力电池。在研究动力电池的过程中，王传福对电动汽车的了解越来越深，由此萌生了强烈的汽车梦。在2003年，比亚迪终于迎来了造车的契机。那一年比亚迪用2.695亿元收购了西安秦川汽车77%的股权。在完成收购前，这一行为遭到了投资人和外界的强烈反对，一致认为比亚迪过于“敢干”。“一个做电池的，怎么敢做汽车”“比亚迪造手机电池行，造电动车是忽悠”，甚至有基金经理放出狠话：“如果比亚迪坚持收购，我们就抛售股票，直到抛死为止！”反对的声音不绝于耳，但比亚迪仍然依靠自己的敢想敢干，为企业自身和中国汽车产业的未来的蓬勃发展埋下了伏笔。

工程师想要真正有所作为，不仅需要敢于开拓，更要敢于否定自我，重新开始。

2004年时，经过约一年的设计开发，比亚迪推出了自己的“316” 车型，当时，比亚迪邀请了一批经销商对“316”进行评测，在关于外观、内饰、动力的调查问卷上，大部分的指标后面都被经销商们画上了“×”。这时候，一个巨大的难题摆在了比亚迪面前，如果砍掉“316”重新研发设计，前期的投入将被全部变为沉默成本，而如果强行上市，卖不好也将面临巨大的损失。经过一夜的艰难思考，王传福最终决定砍掉“316”，一切从头再来。随后，又经过一年多的设计研发，比亚迪在2005年推出了自己第一款正式上市的车型比亚迪F3，这款车在2009年拿下了中国轿车市场销量冠军，让品牌在中国汽车行业中一鸣惊人。

值得一提的是，敢想敢干的“工程师精神”不仅帮助比亚迪在汽车行业中站稳了脚跟，更帮助比亚迪不断探索着未来的可能。

作为一家具有工程师思维的企业，比亚迪习惯依靠数据，系统地思考问题。早在2006年，王传福就意识到了这样一个问题：最近100年，全球气温平均上升0.7℃。最近30年，人类对化石能源的消耗比它们在自然中形成的速度大得多得多。既然化石能源不可再生且会带来污染，有什么新能源可以代替？对此，在2008年时，比亚迪勇敢地提出了自己的“三大绿色梦想”——对太阳能的应用普及实现技术突破；有效储存太阳能；电动汽车普及。这是一条从能源获取到存储再到应用的完整链路，从而摆脱对于化石能源的依赖并减少环境污染。对于这“三大绿色梦想”，比亚迪延续并实践至今，这不仅体现了一家企业的担当和社会责任感，更体现了比亚迪工程师们的勇气与决心。

敢想敢干，让比亚迪开拓出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广阔疆土，成为了一家在世界上举足轻重的中国企业。而这场关于工程师的宏大叙事，也将迎来新的篇章。

在至暗时刻中，敢于坚持

就像爱迪生在发明电灯之前，曾先后试验过1600种耐热材料，一度举步维艰一样，许多以技术为基本盘的工程师或企业，在发展过程中都不是一帆风顺的，甚至遭遇过自己的至暗时刻。

或许外人的感知并不明显，但从2009到2019年，是比亚迪“沉寂的十年”。在这期间，比亚迪汽车每个月销量都徘徊在3万-4万上下，远不及预期。在2019年时，利润同比下滑40%，甚至有其他车企在比亚迪厂区门外搭起招聘摊位，堵门抢人。

面对至暗时刻，比亚迪展现出了工程师敢于坚持的一面。即便企业发展放缓，比亚迪依旧坚持不断地进行研发投入。以2019年为例，当年比亚迪的净利润只有16个亿，扣非后净利润只有两个多亿，但比亚迪全年的技术研发投入依旧超过80亿元。勇于坚持的比亚迪最终收获了回报。从2020年开始，比亚迪诸多引领行业发展的硬核技术开始井喷式涌现。通过坚持了18年的磷酸铁锂技术路线，比亚迪在2020年推出了刀片电池；依靠坚持了17年的插混技术路线，比亚迪在2021年推出了DM-i超级混动；深耕了14年的电动车平台化路线，让比亚迪在2021年推出了 e平台3.0；延续了19年的4电机创想，让比亚迪推出了易四方……除了这些，天神之眼、云辇、璇玑架构，第五代DM、易三方也随之而来。

技术的大爆发自然带动了销量的猛增。从第一台新能源汽车诞生，到第500万台新能源汽车下线，比亚迪用了15年，而从500万辆到1000万辆比亚迪则仅仅用了15个月。从15年到15个月，这样的惊人速度，来自技术层面的厚积薄发。

许多人认为，比亚迪的成功是一种运气，做电池起家的它恰好赶上了新能源汽车的浪潮。但不容忽视的一点是，一家企业的成功，不仅要考虑历史的进程，更要依靠个体的努力。其实早在1997年，比亚迪就曾进行过新能源汽车的初步尝试。当时，比亚迪购买了一台电动汽车试验车，并经过研究换上了自己生产的锂电池。尽管用今天的眼光看来，当时那台类似“手搓”的电动汽车显得过于潦草，但那却恰恰是一群工程师汽车梦的开始。正是源自遥远的1997年并被坚持至今的梦想与情怀，才让比亚迪的工程师们得以取得今天的卓越成绩。

30年，1000万

若干年前，许多人对于比亚迪的初印象是它过于“理工”，这是一种中性，甚至偏向贬义的评价。而比亚迪令人钦佩的地方正在于，它毫不在意成长路上的非议，而是凭借自身稳定的内核，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在为自己证明的同时，也让工程师这一身份再次散发出自己耀眼的光芒。

比亚迪的故事正在告诉我们，工程师们之所能够在平凡的日日夜夜后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之所以能在朴实的外表下散发出迷人的魅力，正是因为他们“敢想、敢干、敢坚持”的精神，而这种“敢”并非匹夫之勇，而是一种强者的底气。

就像比亚迪之所以那么敢想敢干，是出于其对电池产业与新能源汽车产业发展的敏锐洞察，它比寻常人更早地看到了远方的靶子，并决绝地射出了自己手中的箭。比亚迪之所以那么敢坚持，是出自工程师团队勇敢追梦的决心，他们渴望并有能力一次次实现技术突破，他们坚信自己的努力与付出一定能够收获回报。

今年，比亚迪成立30周年，三十而立，来路不易。对于一家志存高远的企业来说，30年不长，只争朝夕。11月18日，比亚迪跨越千万大关，在深汕小漠工业园举办了成立30周年暨第1000万辆新能源汽车下线发布会。

这场发布会的现场充满了工程师的质朴。比亚迪把会场设置在了自己的工厂内，一台又一台正在装配的新能源汽车在人们头顶的流水线上经过，比亚迪所获得的专利证书则在门口铺面了一整面墙。对于参加发布会的人们来说，这种体验是奇特的，而对于工程师来说，这种安排又恰如其分。毕竟，工厂正是工程师们最耀眼的舞台。

在发布会上，游戏科学创始人兼CEO、《黑神话：悟空》制作人冯骥成为比亚迪第1000万辆新能源汽车——腾势Z9的车主。在此前，比亚迪与《黑神话：悟空》便已经达成了全球战略合作。《黑神话：悟空》与比亚迪的携手，就像工程师与工程师之间的惺惺相惜。

今天，比亚迪不仅成为中国新能源汽车的领军企业，更将产品远销96个国家和地区，成为具有全球视野和重要影响力的品牌。在发布会上，比亚迪还发布了30周年主题曲《敢》，其中的歌词“用每一次挥动翅膀，穿越迷障，更高处呼啸着梦的回响，乘风凌云之上，义无反顾地飞翔”正像是比亚迪对30年追梦史的自我总结。

亦如在发布会上，王传福说：“工程师和人才是比亚迪最宝贵的财富。回想这一路，比亚迪的发展历程，其实是中国品牌发展的一个缩影。最近几十年，我们中国品牌克服了重重困难，走出了波澜壮阔的一路，我们用‘敢’白手起家，打破垄断，走向世界，这种‘敢’来源于脚下，这片土地是华夏的‘敢’，也是全体中国人的“敢”。”

参考资料：

1 《工程师之魂——比亚迪三十而立（1994—2024）》 中信出版集团

策划丨三联.CREATIVE

微信编辑丨李雨旋

作者丨morlee

设计排版丨cc

图片来源丨比亚迪

*文章版权归《三联生活周刊》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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