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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2025年情人节还有两天，结婚率下降的消息已经从各大账号往外冒。好像这时候再考虑结婚，已经成了“傻瓜行径”，而再去“冒险”结婚，就要被全社会高知、理性人士放弃。就连我妈在今年春节里给我转发的唯一一条婚姻相关的抖音，也是一则教女孩子保护自己的“防骗指南”——不要失去赚钱的能力，这是自我的防护墙；要认真对待对方，但也要始终记得爱自己。

可也就是在半个月以前，春晚上的“白蛇”再演绎，其中的古典式的爱情却也真真切切成为让人动容的一点。千年爱情故事为什么到如今依然动人？

《白蛇传》和《牛郎织女》、《孟姜女哭长城》、《梁山伯与祝英台》一起，被称作中国四大民间爱情传说。

“白蛇传”的故事可追溯到唐，最初整个故事还是一个关于欲望与后果的警示寓言。在唐代小说《李黄》里，蛇精妖娆狡猾、修为强大，是对书生的诱惑与考验。到了明清时候，经过文人墨客的再加工与创作，白娘子的形象不再单薄，故事里也增加了诸如白娘子修炼历程、与许仙结识始末、法海等人出场纠缠等更丰满的刻画。比如在明人冯梦龙的小说《白娘子永镇雷峰塔》里，白娘子就已经在故事中完成了妖性到人性的转化，转为成为为爱而存的形象。

而在当代语境下，《白蛇传》早已经过戏曲、电视剧的几代更迭演绎，白娘子不止有对爱情的渴望与执着，还生出了对自由、平等的强烈渴望。在爱情与“人妖殊途”（天道）这样的价值观的激烈碰撞中，在对爱情的追求中，白娘子也拥有了更完整的自我。到最后，白娘子化身温柔的母亲，在人类社会结构中为自己找到了身份与位置。于是，在如今，全新演绎的《白蛇传》成为了一则被排除在社会体系外的“他者”努力抗争、挑战社会规范、追求爱情与自由的故事。

赫拉利在《未来简史》里写，“人类人性是不可改变的，如果一定要借助现代科学技术手段去改变人类人性，人类自身就可能灭亡。”人类进化这么多年，寿命延长、经济提升、科技发展，生活方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人性，“人类心灵的深层结构”仍未曾改变。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仍然会因美好的爱情、友情、亲情而动容，仍会被古典爱情故事里感天动地的爱情和勇气触动。

古典爱情故事里，爱情总是轰轰烈烈、震天动地。但对于平凡生活着的我来说，“相思始觉海非深”还是太重，我更想要的是尘世的幸福。

最近一次感受到爱意是在今天早上。带着朦胧困顿走上地铁，路上收到微信：家里的小猫一如既往趴在沙发上快乐观鱼；稻香村火爆的元宵买回家了，你最爱的山楂馅儿没了你要是想吃明天再去排队给你买；牛肉卷和适合吃的春天的蔬菜已经准备妥当，晚上一起吃冬阴功汤。

在大家都好像执着于追赶人生进度的21世纪，好像人生进入30岁，再谈论爱情就变得不再合时宜，而不走进婚姻也往往会被贴上“问题青年”的标签，成为七大姑八大姨口中的不成熟、没长大的典型。而我很幸运，追寻自我的同时，还能拥有着如此充满细节的爱，被人用心回护，没有人过分催促。

《平如美棠》里，有一段写的是一天晚上，毛美棠突然说要吃杏花楼的马蹄小蛋糕，87岁的饶平如骑车去买。“孩子们怪我不该那么晚还出去，她那时已经糊涂了。可我总不能习惯，她叫我做的事情，我竟然不能依她。”对大多数人而言，人生不是什么冒险，而是一股莫之能御的洪流。在这洪流中，如果有一个人能作伴，我想应该也是很好的。

生活由千千万万的小事构成，爱情亦如是。从火热爱情到亲密关系的建构，这中间的漫漫长路需要用一次次的吃饭、聊天、互诉爱意、甚至争吵铺就。但不管怎样，只要人们还在谈论爱情，就证明在我们的可知范围内，亲密关系与爱的追求，探寻自我与寻找自由，仍是值得关注与实践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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