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朱文轶
2018-07-17·阅读时长6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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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编辑跟做菜像极了,做菜无非把各种东西拼在一起。编辑也是这种事情,所以editer就是cooking,或者cooking就是editer。我在这中间就得到乐趣。今天中午比如说我搭配这个,那个,我一定要像一个cooking来搭配,什么是头条的文章,什么是压轴的。为了吃顿饭,我专门去研究过,有一种笋,把那笋加各种佐料煮了,让你当场吃的时候剥皮。哎哟,吃的那些老头、老太太高兴死了。所以吃对我来说,最主要是一种交际手段,这有点小阴谋在里边。概括一句话——我之所以喜欢吃饭,是为了取悦对方。当然很重要的一个原因,我本人也爱吃。年纪大了,别的机能都衰退,吃的机能衰退得慢一点。现在北京的饭馆特别繁荣,原来一百多家,现在一万多家。每个礼拜都可以有几次。
吃的口味和我以前的经历有很大关系。我1945年3月份到上海,在一个首饰店里学徒。我是做首饰的工人。1947年蒋经国到上海,黄金禁止买卖,首饰店都关门了。首饰店的老板跟新四军有关系,新四军有一个部队撤退到宁波,在宁波的四鸣山打游击。当时来往客人,借这个门面做买卖。也有一些共产党来。我在一旁听,共产党做买卖,买三样东西,盘尼西林、无线电真空管和准备渡江用的机帆船,都是通过吃饭做途径。我知道吃,是因为他们要吃饭要点菜,都是我做小工。那里还有一个很好的厨房,做宁波菜,浓油赤酱,所以我到现在都喜欢浓油赤酱,酱油糖放得特别多,颜色烧得黑黑的。我不习惯吃清淡的东西。
如果今天没有客人来,我就到饭馆里买吃剩的菜,宁波话叫“索罗梗”。我伺候别人要端菜送菜,也学了点对菜的判断。比如说炒鳝鱼,端上来的时候鳝鱼中间的油还在开,这才叫好。可是现在已经做不到这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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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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