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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家 | 武汉:人间烟火气,才足以抚慰人心

作者:鱼乐

2021-01-28·阅读时长13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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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汉的一天是从“过早”开始的,每天天还没有亮,就有10万人早早起床,为千万人的早餐而忙碌。除了过年之外用“过“来形容过早,可谓对早餐的重视程度。武汉美食的代表——热干面,每年过完年后都只会涨价1元,除了表示对当下物价水平上涨小摊小贩们需要生活之外,也是对新年的祈愿和对早餐的仪式感。武汉人将吃早饭用一个“过”字来形容,由此可见对早餐的重视程度,清代道光年间的《汉口竹枝词》就有最早关于“过早”的记载。在武汉,几乎是没有人在家过早的。因为在家做很费工夫。1984年,由武汉饮食公司编纂的《武汉小吃》一书就收录了190种小吃门类,里面绝大多数就是与早餐相关的。在武汉还会有一个习俗,看看武汉的儿媳妇是否在家有地位,就要看一大清早婆婆会不会早起给她买过早。90年代的人们排队买过早,几乎可以看到各个阶层的叔叔阿姨们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早餐盒,他们在排队,负责解决一家人过早的问题。今天要是在武汉能够做一顿早餐,能够几个月不重样还是可以的。因为武汉九省通衢,食材多样,各种风味的融合,加上做法的多变。只是在80年代以后,工艺复杂和耗费时长消失不见了。热干面:平实的隆重高筋的碱面,下沸水后去掉,然后扣紧碗里,然后淋上酱油、芝麻酱、麻油等。面,要足够筋道弹牙,拌完料后根根分明,嚼起来能在唇齿间旋转跳跃。热干面之所以叫热干面,是因为吃前需要二次加热。在做之前,先用沸水将面煮至六、七成熟,然后快速摊凉,武汉人一般会边摊边用风扇吹,同时用适量油拌匀,这个过程叫“撢(dǎn)面”。芝麻酱,多半用熟的白芝麻,人要在锅面前守着,在熬制的过程中,坚果的油润香味被释放出来,绵密如沙的酱中还带有颗粒,口感像是半融的巧克力般丝滑柔顺,又时有嚼到坚果碎的惊喜,当然也会有人用少量的黑芝麻,香气就会更加浓郁。打完的酱要用油澥(xiè)开,老规矩是用芝麻油。芝麻酱吃起来细腻浓郁,有磨碎芝麻带来的颗粒感,充斥着坚果的迷人芳香。香油、调料和小菜一应俱全,拌匀了层次丰富,全方位冲击着你的感官。拌面的小菜,选用的则是大头菜和水萝卜。大头菜的咸、甜、脆,水萝卜的香与脆,成为是热干面的点睛之笔。一口吸入酱香、味浓、爽滑、柔顺的面条,正大咀大嚼,突然在嘴里爆开一粒粒爽脆的大头菜与水萝卜,恰到好处的酸甜与咸味,与芝麻酱一起冲击味蕾,让一碗面的口感、风味更上一层楼。一口下去,浑厚的口感仿佛大江大河扑面而来,让你的一天激情澎湃。对漂泊在外的武汉人来说,热干面则是家乡“烟火人间”的典型代表。大江之畔,街边老店,人来人往,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有时候来不及落座,干脆就跨在自行车上,三下两下拌开一碗,专心致志地大口吃面。只要腾出手来,武汉人“过早”能走着路吃、骑着车吃、追公交吃,无论在哪都能吃得专心致志、气吞山河,把整张脸埋在热气腾腾的碗口,尽享浓香爽滑,不管你身在何方,这一刻都成了大武汉的“江湖儿女”。热干面既能是一群人的狂欢,也适合一个人独享。重油烧卖:重口味下的江湖武汉的重油烧麦,就很好的诠释武汉人的豪气、大方、浓烈、粗犷的做派。随便问一个武汉人,哪里的烧麦好吃?所有人都会脱口而出的告诉你严氏烧麦,只有其一,没有其二。卖重油烧麦的严氏老字号,在武汉人心中地位不可撼动。卖烧麦的老字号,通常都是一间小小的店铺,里面只卖烧麦,却有两三个人包,另外还有一个人站在蒸笼前发烧麦,一个坐着收钱喊量(烧麦按两卖,一两四个),一个清理堂食的桌子。武汉人不喜欢排队,但为了吃到好吃的早点,也能安于规矩。少说得等上20分钟半小时,你才能走到店面跟前。只见店中六、七个中年嫂子伏在案板之上,有的在擀皮,有的人在包馅。烧卖皮是圆的,直径约8cm,比一般的饺子皮薄而大。待用竹片将馅料挖入皮中,就用粘着灰面的虎口夹着一转,捏作蒜头的形状,大小也似一个大号的蒜头。好一派忙活。这烧卖的重点在于馅料。其主料是糯米,待泡好蒸熟之后,方可加入辅料。武汉的烧卖名头中有“重油”二字,其特色就在这辅料当中。需要用肥肉炸取猪油,小指甲盖大的瘦肉丁和香菇丁红烧,再加上极大量的黑胡椒粉以及大量的小葱末,与糯米饭混合,才能做成。其重点是胡椒放得舍不舍得,香菇红烧肉做得够不够味,猪油给得恰不恰到。等你走进了蒸笼,就可看见伙计的动作了。只见他把一个个洗净的白瓷盘码在笼屉顶上,这是要用蒸汽把盘子烫热,如若不然猪油会凝固在上面,让人恶心。蒸制的过程当中,要开盖洒水,以免烧卖顶端蒸得过干。待他从高高的一摞笼屉上取下正好的那一屉时,好戏就开始了。只见那笼屉宽一米有余,伙计按一按沾水的抹布,赤裸的双手于蒸汽氤氲中如蝴蝶翻飞,将烧卖拾入烫手的瓷盘当中。刚出锅的烧卖,蕴藏着急火烧出的蒸汽带来的温度,伙计为啥要光着手拿呢?重油烧卖的皮薄如农历二月的韭菜叶,几近透光,其馅料就像十月怀胎的孩子急着出世,这时你要是用双筷子去夹,必然惹得皮破馅落;烧卖顶端的口并未封死,拿铲子或是勺去盛,即使躲过了火山喷发,也难逃热油满溢;加上笼屉中的松针常会黏附于烧卖之上,因此没有任何一个工具比得上双手灵活。在武汉吃早饭,必不可少的一种饮料就是蛋酒,一杯蛋酒下肚,身心都温暖了起来,蛋酒在武汉早餐的地位就好像北方人心中的豆浆一样,蛋酒香浓可口,色淡而甘甜,口感极佳,酒气不重,配着油条和面窝或者重油烧卖,也算是一绝了。炸物的创造与温情热衷油炸食品,是人类追求脂肪果腹的天性。某种程度上,码头文化可以解释武汉人为何格外青睐重油耐饱的食品。面窝、豆皮、糯米包油条……不管武汉人过早的花样再多,总会有面窝的一席之地。武汉早晨的街头巷尾,只要有炸面窝的摊子,前面总是会围着一圈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热干面,喝着豆浆,矗立着等待面前的面窝起锅。新鲜出锅的面窝,趁热咬上一口,酥软可口从味蕾直抵心间。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面窝,它必须做到该硬地方“薄脆”,该软的地方“蓬松酥软”,并且留有余香,不油腻。面粉是用大米加黄豆在自己家磨的。调味料除了葱、生姜、盐就没有其他的了。下锅炸也是个技术活,什么时候该翻面,什么时候起锅都是有讲究的。每2天会更换一次油,因为油炸久了会变黄,影响口感。豆皮武汉民间极具特色的传统小吃。其形方而薄,色金而黄,味香而醉,最初是武汉人逢年过节时特制的节日佳肴,后来成为寻常早点。豆皮的发明是有一段来历的,湖北民间,鱼鲜为本,山珍为贵,米制品为长的荆楚美食,历来有用豆,米混合磨浆调制食品的习俗。20世纪20年代,抗战胜利后,有位名叫曾厚诚的重操旧业,将之前因战乱关闭“通城饭店”改名为“老通城”,以示其资格之老,美味之佳 。老通城注重产品质量改进,很快就以三鲜豆皮的美味而蜚名江城。排着队看着那练摊的豆皮师傅,用一勺豆面打上鸡蛋搅拌,然后轻轻的洒到锅底,不时的用双手端起锅转动,让锅底受热均匀,薄薄的豆皮泛着金黄色的光,慢慢的成型了。这时把已经蒸过了的糯米,轻轻的码上一层,他家的糯米,颗粒饱满,又不相连,个个都是那样独立存在。再端起锅,均匀的转动,糯米已经和那豆皮紧紧的相连在一起,这时只见他又用一大勺酱色的冒着香气的笋丁、香菇丁、榨菜丁、肉丁、豆干丁、杂会菜,均匀的浇在白色糯米上,顿时,白色的糯米就被冒着肉香的菜汁浸透。最后一锅豆皮得用瓷盘“啪嗒啪嗒”地划拉成小块,等装盘交到等得脖子都长了一截的食客手上,这才算成了。豆皮要皮脆馅绵,油而不腻,食物竞相在舌尖蹦跃,能交织成一篇轰轰烈烈的交响曲。一盘豆皮配上碗米酒,边吃边喝,嗷嗷的肚子就熨烫得舒坦了。“来份豆皮儿”也成了这个城市的名片之一,走江湖时骨子里那份散漫劲儿就来了。关于糯米包油条,湖北荆州流传着这样一个民俗。哪家如果有去世的老人,在出殡的早上,前来参加出殡仪式的客人都要吃上由这家大儿媳做好并分发给众人的糯米包油条,名曰:“搭寿”。一块砧板、一片无纺布、一桶刚刚蒸好的糯米,一沓冒着热气裹着菜油香味的油条,再加上一些简单的配料:糖粉、花生粉、芝麻粉、椒盐粉以及店家准备的各种附加菜品。一个糯米包油条的小摊,就这样构成了。早期的糯米包油条基本都是甜口的,只是到了后来才会慢慢出现咸味和怪味。客人来吃糯米包油条,还没等报口味,糯米就已经在砧板上按压铺平,紧接着按照顾客要求均匀地撒上糖粉或是椒盐粉,油条撕段,按在糯米中间,再加上咸菜、土豆丝或是芝麻白糖,最后再撒上一层粉子,率先垫好的白布随即跟上,用力一卷,滚成圆柱形。在武汉,我们也能看到做糯米包油条的阿姨们从三四十岁做到五十多岁,干不动就不干了,因为很多人喜欢吃那一口糯米包油条,她们也是凭借着情怀来做事情。我记得我读小学时候,我一个女同学家里,她的妈妈就是办了一个糯米包油条的摊子,每次早上起的早,我被送去上学的时候,只要想吃糯米包油条,就会去她那里吃上几口。因为摊位离一所艺术高中很近,几乎每天早上都有很多高中生排队购买阿姨家的糯米包油条。随着去年疫情的发生,她也没有再继续做她的糯米包油条了。在我小学的旁边,有一家三口推个小车售卖糯米包油条,一对夫妇和婆婆,至今还能看到他们家在我曾经就读的小学售卖,土豆丝则是他们家的招牌。如今吃糯米包油条的小孩已经长大,而他们用这个包裹着几代人童年的食物,和着江水喂大了这个城市和城市里的人,在某个不经意的转角等待给你一份惊喜。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担当,糯米包油条的征程,也在这翻腾不息的滚滚江水中,继续用它最质朴而低调的姿势,陪伴着每一个刚刚历经千帆的武汉人慢慢成长。过完早忙碌了一上午或者下午就进入正餐的时候了。那么在武汉,吃正餐又是什么样的呢?莲藕:情感与记忆湖南人和江西人说来你们武汉,饭还没有吃上,就先是一碗藕汤把人怼到饱,那这个饭就没有办法吃了。在湖北,自古以来就有“无汤不成席”的说法,而排骨藕汤,则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道汤品,并且也大概算是湖北特有的产物,距离今天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藕汤是很特殊的存在,可以说它自带家的味道,几乎每个武汉人都对它不陌生。不爱喝排骨藕汤的人,不能叫作湖北人。那一大吊子煨到排骨在锅里微微发颤、莲藕的粉红色和清香扑面而出、一层薄薄的粉白色汤衣蒙在面上、油花儿轻轻飘动的藕汤,在幼年时就植入了几乎每个湖北人的味觉里。它关乎美味,也关乎温暖、亲情,和每个人的成长相伴随。湖北人只要说“藕汤”,都心知肚明指的是排骨藕汤,只不过物资贫瘠的岁月里,富裕点的人家用筒子骨和排骨,日子紧巴的人家用肥肉或是猪蹄、内脏之类的。武汉把炖汤叫做“煨汤”,最正宗是用一个大大的土砂吊子,煨的时候可以把油腻吸走。据说吊子用的年头越长,煨出的汤越好喝。武汉人喜欢回味有点甜的汤。一个看不清楚是什么颜色的瓦盆(吊子)。瓦盆肯定是用了好久好久,以至于,外边用层层的铁丝箍住,偶尔还会渗出些汤汤水水来。里边是奶白色的汤,大块的莲藕,几块排骨,七扭八歪地摞在一起,上边毫不正经地撒了几个葱花。因为盛汤的时候,老板娘也不是特别小心,瓦盆的边缘都泛着水花花。但这一切在美味面前都已不重要。纯奶白色,有一种淡淡的清香,并不浓烈但是却真的是沁人心脾。已经入口,温凉刚刚合适,稍微有一点淡,但是仔细回味,肉香和藕香恰到好处,如果太咸的话,肯定会遮挡住这些本味。经过炖煮,肉已经酥烂,而且油脂全部炖出,只剩下瘦肉,一经入口,立即脱骨,而且,每一寸肉丝都饱吸汤汁,只要轻轻一摇,丰盈的汁水就会漫遍每一个味蕾,在口腔内回荡着肉的香气。藕的滋味就更加神奇了。因为我以前吃到的藕都是那种脆藕,所以,这次面藕给我带来的冲击力就无比巨大。藕块大小适中,空隙里浸满了汤汁,入口以后,软烂绵软,细密柔滑,就好像整个春天都融化在舌头上。软绵绵的藕泥,配上香喷喷的汤汁,一切都恰到好处,藕的绵软细密,衬托了汤的流动与淡泊,两者相得益彰,真是让人美不胜收。藕汤于武汉人而言,便是团聚的仪式感。过年回家,喝上一口,才叫满足。记得小时候外公喜欢喂藕汤,藕先是脆脆的后来又是粉粉的,因为家里总有人会吃粉脆不同程度的藕。我小时候,外公都是把吊子架在煤炉上,用蜂窝煤的火,煨上一下午乃至一天。我就坐在旁边无所事事,假模假样拿个蒲扇,偶尔“看看火”,等到吃饭的时候就可以分上第一碗,算是做出了“贡献”。现在想来,不过是在乎那份参与感,而到手的第一碗热腾的汤,也是大人们满满的爱。在武汉人眼里,一把蒲扇,一炉煤火,一个铫子,就是闯荡江湖的招式。湖北人喝藕汤,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它好像是万能的,一旦煨好了,从早上到晚上,就从来不在餐桌上缺席。洪山菜薹:传奇蔬菜在武汉,有一种蔬菜,充满了传奇,它昂贵如金,曾创造出1000元/斤的天价;它勾人魂魄,曾让苏东坡三访武昌,心甘情愿等待一冬;它穿越古今,盛名不衰,四进中南海,如今更以己之名弘扬了江城;就是我们武汉冬季餐桌上必不可少的一道菜——洪山菜薹,素有“贡品”和“金殿御菜”的美誉。洪山菜薹堪称蔬中尤物,它与武昌鱼并称为楚地两大名菜,人称湖北菜里的“绝代双骄”。身穿紫衣、头顶黄花的洪山菜苔,寓意“紫气东来,吉祥如意”,寄托了武汉市民对幸福生活的向往。对于武汉人来说,吃上一盘霜降后的红菜薹炒腊肉,已是家家户户的习惯;如果是以正宗的洪山菜薹来进行烹制,则将这道普普通通的家常菜升级为一道能够回味良久的佳肴。但大多不了解的是,我们通常看到的“洪山菜薹”其实只是其中的一个品种,名为“大股子”,其特色是菜杆上细下粗,叶片近圆,口感脆爽。而“胭脂红”则是洪山菜薹的另一个品种,特点是粗细均匀,叶杆暗红,口感鲜嫩,此二种都是正宗的洪山菜薹。” 说到吃菜薹,武汉人最爱的无非是清炒与腊肉炒。无需过多的处理与调味,仅用最简单的盐便能将菜薹的鲜甜发挥至极。出锅的洪山菜薹,汤汁深紫,不似普通菜薹一般汤色泛青。一口爽脆的洪山菜薹,一口嚼劲十足的腊肉,甘冽与咸香,在舌尖交织平衡,可谓至臻。但论洪山菜薹最高级的吃法,应是凉拌最佳!武汉的宵夜,也是美食鱼颜值当家。有开店的,推小车出来卖的,还有直接在街上摆个摊的。不管怎么样,只要有宵夜,就有晚上的烟火气息。蟹脚面:武汉特殊的宵夜武汉的宵夜江湖里,蟹脚面算是一道特殊的存在。蟹脚的鲜甜,无意中和充满人间烟火的碱面混在一起,带来的是味觉上的奇妙组合。蟹脚面一端上来,就闻到了蟹和面的元素融合一起的鲜香。一大盆香辣蟹中,面条被藏在满满的蟹脚和配菜之下,过两三分钟后挑起来,浓浓的酱汁随着搅拌而均匀的覆盖着面条。烧烤:人生一串深夜觅食,该是在这繁华都市,寻一处不为人知的秘境。街头档口、高架桥下支起的简易餐桌,约上二三好友,以天为房,以地作席,开启属于自己的江湖夜雨时刻。白天不懂夜的黑,因为夜的黑,只有烧烤能懂。烧烤,自古以来在美食界的地位不高,似乎难以登上大雅之堂。而以好吃著称的武汉人,食谱上面永远少不了烧烤。强如小龙虾,也只能在炎炎夏日与烧烤并驾齐驱,最多夺走一点儿宠爱。没有了小龙虾之后,武汉人的食欲依旧会找到新的地方安放。或是灯火璀璨的商圈,或是烟雾缭绕的小巷。武汉人总能找到最合适的地方,用食物填满自己空虚的胃。烧烤时,光是听肉串在火上的滋滋声,都会让你百爪挠心,坐立不安。烤得了,撒孜然,还有滋滋沥沥声,此时你已经开始咽口水了。这时须得将冰啤酒,酒倒进杯里,泡沫咻咻的雪涌而出。你就会感慨:吃烧烤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儿。大家在一张桌子上,不论你是高级白领还是工薪阶层,在大排档的餐桌上,我们都是平等而又平凡的"江湖人",都有着自己的辛酸苦楚。一扎啤酒下肚,说自己想说的话,做着最真实的自己。在宵夜的江湖上,各家原料都大同小异,唯有在调料上下足功夫。一个人撸串是撸寂寞,但是三五好友一起,才有这友谊与情怀。乡愁:我们才是“马背上“的民族武汉人是很会琢磨吃的。随着交通的便利与信息的发达,越来越多的武汉人远离他乡,去外地务工。当我们再听到热干面、小龙虾的时候,其实内心中都有一个回不去的家乡,或者是随着我们的长大,每个人内心都有一个回不去的童年,这种时间与空间上的不再拥有,就会让我们对这些味道有着浓郁的乡愁。正因为这种乡愁,大家又开始像从前那样关系柴米油盐酱醋茶,将市井与情感相连接,以此来珍惜当下。美食是物质的,好像在这么些年来的岁月相对不变,但美食背后牵扯出我们内心深处的那个家,还有家人那种无条件对自己包容的爱。我们才是马背上的民族,逐水草而居,因为生活节奏的过快,使得我们无法拥有当下的慢生活,仿佛一切变得奢侈起来。一年又一年,匆匆而过,身为武汉人的我们,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记得起家乡的味道。所谓没事,除了食物自身之外还带有着一种浪漫的基调,它们之所以美,是因为人在记忆中嵌藏着太多私货,那些私货,构成了我们一生中不可磨灭的各种情愫。烟火气里的武汉,永远是家的氛围,只有烟火气,才会足以温暖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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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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